【授权翻译/果陀】The Flying Pierrot

本文作者:softfennecfox 本文同AU系列文作者:AquarianT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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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如果说到果戈里真正喜欢收集什么,那就得提到鸟的羽毛了。他总会在结束工作归家的路上偶然发现几片落在路旁的鸟羽。今晚也不例外,一根迷人的漆黑羽毛在公寓前的十字路口静静等待着他。他一进小公寓,就径直奔向自己的收藏盒,将新捡到的那根黑羽放进去,同那些与它相似的翎羽置在一起。虽然那个女人也许曾将那条紫水晶项链如至宝般珍藏着,但与他的这些可爱藏品们相比,那项链根本不算什么。珠宝、财富,它们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而飞鸟不同,它们在人类出现之前就已存活于世,并且,或许当人类灭亡之后,它们也还会在自由翱翔着。

正文:

“请向不可思议的飞天小丑致以热烈的掌声!”一位身着华丽小丑服的人对他那惊恐的观众们说道。而后,小丑无声地向他们道别、消失在一片烟雾迷蒙中。并非他奇怪的着装或恼人的表演腔令观众们感到不满,反而是因为那条珠宝项链随着烟雾的升起不翼而飞。在他逃脱后的片刻内,几位警察进入大厦、试图寻找嫌犯的踪迹,但最后除了小丑留给他们的代号外一无所获。这只不过是那位怪盗数十次偷窃中的一次罢了,闹剧的尽头遥遥无期。


好吧,至少报告是这样陈述的。


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后,肤色苍白的青年放下这份关于“飞天小丑”的文件、转身离开警署,正如他来时那般静默无声。披风将他的身形隐匿进阴影中。



“现在,让我们为表演者们热烈鼓掌!”表演结束后,一个响亮的声音这般说道。阵阵拍手声极富感染力,同样也意味着果戈里的个人秀即将开始。当舞台空无一人时,就该轮到他闪耀登场了。


但首先,那些观众必须离开。在那之前,他有足够的时间送出一封预告函。


待所有人都离开剧院后,果戈里带着吸尘器与垃圾桶走进来。这不过是升起帷幕的前奏。这是个与一无所有的孤儿相配的肮脏工作,大家都这么想。然而果戈里从未抱怨过,事实上,他甚至有些喜欢这份工作。他将粘在椅子上的口香糖扯下,扔进垃圾桶里。演员们与经理都是那样傲慢自大,以至于他们从未询问过他为什么一套小丑服装在某天突然不见了,或是为什么主演的妆品储量似乎减少了点。


在白昼时扮演着愚者的角色使得他能在夜幕降临后摇身一变为真正的赢家。


所以,幕布降下后,果戈里只不过是个平凡的门房,在一个被遗忘的俄罗斯小镇上打扫一个小小的舞台。大多数的日子都像这样乏味地循环往复着,但这会令他那对现实的反抗显得更为绝妙。


清理完卡在座位间的所有零食碎屑、将木制舞台洗刷得闪闪发光后,果戈里将清理用具放进壁橱。只有他一人知道,那儿有一个与墙壁连通的洞。他对自己微笑着,剥落墙皮并将手探进去,掏出一条贵重的项链。“飞天小丑”曾在几天前把它窃走、藏匿在这里,直到针对它的搜寻工作渐渐偃旗息鼓。毫无疑问,这能令他富有得足以离开这个小镇,但那一点儿也不有趣。真正的乐趣蕴藏在偷盗本身之中,而非这亮晶晶的小收获。


“好啦,慢走不送——!”果戈里雀跃着将项链扔进垃圾桶里、隐藏好墙洞、走出剧场、将所有废弃物一并倒进垃圾堆。


如果说到果戈里真正喜欢收集什么,那就得提到鸟的羽毛了。他总会在结束工作归家的路上偶然发现几片落在路旁的鸟羽。今晚也不例外,一根迷人的漆黑羽毛在公寓前的十字路口静静等待着他。他一进小公寓,就径直奔向自己的收藏盒,将新捡到的那根黑羽放进去,同那些与它相似的翎羽置在一起。虽然那个女人也许曾将那条紫水晶项链如至宝般珍藏着,但与他的这些可爱藏品们相比,那项链根本不算什么。珠宝、财富,它们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而飞鸟不同,它们在人类出现之前就已存活于世,并且,或许当人类灭亡之后,它们也还会在自由翱翔着。


果戈里自呆在孤儿院的那段时间起,就一直对飞鸟怀有憧憬之情。那些寒冷空洞的日子总会因透过窗一瞬间瞥到的、飞鸟的踪影而变得与众不同起来。那些可爱的小生命有着斑斓的色彩与多姿的身形;它们可以飞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它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


可他却无法做到。


甚至,单是回想起那段时光都会令他不由自主地颤抖。谢天谢地,他终于抓住机会逃走了。无论谁在那种地方呆久了都会发疯的。


在合上储存羽毛的藏品盒后,果戈里走向他的衣柜。打开柜门,一套小丑服映入眼帘。


“现在,真正的帷幕将落在整座城镇上!”他对着一室静默高喊道。


这次的目标是一个昂贵的历史文物,甚至能追溯到三百年前。一如既往地,果戈里向可怜的物主寄出了一封预告函。而在最后,他一定不会被抓住。耍小花招欺骗那些大侦探与难对付的警察们是他的特长。果戈里借助烟雾弹与钩爪轻松地潜入庄园密室,没被任何人发现。他也从不在意观众的存在与否,其实,那些人看到他时的表情总是如出一辙。于是,他缓缓走向今晚的宝藏,小心翼翼地打开箱盖。


那里空无一物,除了一根明净洁白的鸟羽外。果戈里注视着它,仿佛那是幻象般。即使叫喊与脚步声越发靠近,他也丝毫不在意,就像这根羽毛是他的整个世界那样。将它拾起后,他摘下自己的手套,用指尖轻轻触碰着羽毛边缘。


虽然果戈里打扮得像个滑稽的傻瓜,但他并不是一个傻瓜!这...这显然是给他的礼物,某个人正在盯着他。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人,不不不,那是一位聪慧无比的、真正理解他的人。这是一张只有他能读懂的名片,一想到此,他忽然轻笑起来。


观众的喧闹盖过了他的笑声;他们举着枪指向他,高喊着不许动的警告话语。而飞天小丑先生只是笑得更厉害了。


“真是一份意外之喜...这可比堆积灰尘的丑陋陶罐宝贵多啦!再见!”飞天小丑挥着已摘下手套的手,扔下一枚气味难闻的烟雾弹。当烟雾终于从室内消散时,怪盗与羽毛早已消失不见了。


从屋顶逃走后,果戈里继续前往他的下一站。并非他自己那昏暗肮脏的家,也不是剧院,而是教堂。每次偷盗过后,他总会去往告解室。并不是由于他极其虔诚之类的,而是因为他需要一个人来倾听他的故事,即使这次他并未偷走什么东西。果戈里虽然此时仍身着那套小丑服,但他仍留有某种道德良知。他深知自己的偷窃是错误的,但这并不能阻止他继续这么干。


在狭小的房间里就座后,果戈里将那根纯白的羽毛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那口袋本是为了存放他一直想尝试的玫瑰飞镖而准备的。果戈里往后靠在椅背上,开始了自己的单方面谈话。


“这次,在我偷到那件古董之前,我发现一根羽毛在等着我!”他说着,就像真的有一个人在倾听他一样,一位永远愿意倾听他话语的圣人。


“我收集了很多羽毛,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洁白的羽毛!如果那是个外国人呢?他是从自己的家乡给我带来这份礼物的吗?”


一片静默。


“我绝对、必须要找到那个人,这是十万火急的事儿!不仅是那快要老成碎屑的古董,他还偷走了我的注意力,也许甚至是我的心!”果戈里笑了起来,自己这句台词实在有些过于俗套了。


突然,果戈里的笑声戛然而止。“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看待这样的相遇。那几乎像是我在做梦一样。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够理解我吗?也许...结论将会是一个被拴紧在社会囚笼中的绝望青年的纵身一跃。即便如此...”


果戈里紧盯着面前光滑的墙壁。总是有一个没有任何人能听到他的话语的机会,真是遗憾。


“即便如此,如果这就是我将被抓获的方式的话,我的越狱技巧就终于能派上用场啦!”果戈里近乎莫名其妙地情绪高昂起来。


直到果戈里终于启程回家前,这样无厘头的谈话持续了至少两小时以上。



果戈里无法找到那个人。这样的循环持续进行着:每隔几天,他会定下自己的盗窃计划,送出一张预告函,接着到达现场、找到一根羽毛。目前,他已经有了四根同之前一样的白羽了。在第四次尝试时,他甚至比预告函提早了两小时到达,却仍是收到了相同的羽毛!看着这根羽毛,他感到有些抑制不住的气恼从自己平时富有热情的举止里溢出。那个人想要被找到吗?这是一场耐心游戏吗?果戈里什么也不知道,但他很高兴能将自己的挫败感倾诉给一个告解室墙壁后也许存在的人。


果戈里将羽毛收进口袋、放在自己的玫瑰飞镖旁,随后闪身钻进通风管道,偌大的豪华宅邸里再也寻不到一丝他的身影。


几分钟后,他穿着全套的怪盗装扮来到教堂。迅速在告解室内就座后,他以一声叹气作为自己“对话”的开头。


“无论我做了什么,结局都一样。为什么这位神秘人要这样惩罚我呢?那个人真的理解我吗?或者仅仅只是站在牢笼外戏弄我...”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即使知道自己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他无法得到自己所渴求的慰藉。


“因为现在您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身处牢笼了。即使您尚未知晓这牢笼的名字。”一个从另一侧传来的声音回复他道。果戈里僵住了,他立刻站起来,但他的脖子却触到了冰冷的枪口。那个人,听声音应该是一位男性,缓缓走出周身笼罩着的阴影。那青年身着牧师的制服,有着诱人的紫罗兰色双眼、与狡黠的笑容,他拿枪对准了果戈里。


“那...它的名字是?”果戈里直白地问道,此时,他已无法使用任何华丽的辞藻来点缀自己的话语了。


“阻碍您前行的是您的良知。您扮作窃贼的模样,却又对自己偷的东西毫无兴趣,您在以此来抵消自己的罪。”


果戈里眨了眨眼,努力理解那人话语中的信息。他无法否认这句话,他无法拒绝这个人。这位“牧师”周身的气质令果戈里感到自己本应在他面前谦卑地俯首鞠躬。


“那我该做什么?”他终于开口问道。


“如果您愿意追随我,那么我将让您自由,尼古莱。但如果您不愿,您的盗窃将会在现在终止。”青年缓缓阐述道。他手中的枪在此时换为了一根洁白的羽毛。


果戈里笑着说道,“我将会追随您,至旧世界的终结、新世界的重生。”


于是自那天以后,果戈里决心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那个人,即使他连那位“牧师”姓甚名谁都还不知。


飞天小丑,据警方所说,现已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且已被视为中止盗窃活动状态中。


之后,果戈里将会慢慢了解到他的挚爱之人只不过是乔装成牧师的模样,了解到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正致力于将怪盗从这世上消除。


果戈里从未问过这为什么是他的理想,他只是在尽自己所能地协助陀思妥耶夫斯基、令他的理想变为现实。无论果戈里的双手是否被鲜血浸满,陀思妥耶夫斯基都会等着他、等着他带回的成功。


而在中止了两年活动后,飞天小丑将会降临于横滨,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END.


译者的话:这篇本来好早就要到授权啦结果咕咕咕到现在

这篇文超棒的,我落泪,怪盗果真的太妙了!

翻译如有用词不当、理解不当、表述不当等各种地方,请务必在评论区指出!谢谢!

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在这儿留个小红心小蓝手!以及有条件可以给原作者留个kudo(注:由于一些你们懂得的事情,现在已经没办法了)

感谢大家的阅读!感谢原作者softfennecfox的创作!感谢AquarianTwin的怪盗AU设定!

AquarianTwin创作的怪盗AU的原系列文链接,主cp是坡乱坡,如果感兴趣也可以去看看!

(这个链接不能留在正文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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